大狗见女人说得铁硬,搔搔后脑,小声说:“奶奶,你跟我走吧,我养活你和孩子。我疼你。你也疼我。”
女人不同意,说生是这家人,死是这家鬼。让大狗以后自己找营生,不要再来了,要不然大家都没安生日子过。再看大狗不同意时,女人就说:“你要再来,我现在就撞柱子死!比人家用鞭子抽死痛快!
大狗没办法,只得听从。
好些日子过去了,这一晚这户人家就被强盗持械入室抢劫,但凡金钱饰物与值钱物件一概掠走。男人吆喝呼救,死命缠扯,挡不住,被强盗三拳两脚,放倒在地,没了声响,等人救过来时,已经过了三个时辰。女人前往探望服侍,心疼爱怜不止。婆婆清点一家老少,唯独不见了那二媳妇,便哭叫:“二奶奶被人虏走了!”男人更是忧郁,大病不起。女人央人求医,医者不来,回话说:“没诊金,意不诚,病不当愈。”真是墙倒众人催。男人失势,头一次见着了这人世冷暖,再看一看头房妻子,虽然整天愁,却也整天在身边服侍,从未有怨言。
婆决定变卖田产院房,置钱医治儿子痛疾。遣散了下人。可恨医者无德,况竟趁人危难之际,发人难之财:故意不下好药,让这家人天天请他上门诊医,花了很多冤枉钱——这一带人家,只有这一家行医。
婆婆叹息:“我们这家完了,完了,什么都没了。”儿子听了只是掩面流泪。
这个时候,女人要生产,更是急坏男人,病情越发的重了。婆婆安慰儿子说:“你急什么啊,是不是你的孩子还不一定呢,看她在家里落难后这么照顾咱们,也就不赶她了。要不两扫帚扫她出门!”
婆婆没请接生婆,让媳妇自己生产。女人自有身孕天天干活,竟有利于生产,比那些富户里不干活的女人顺利多了。是个儿子。女人抱着自己的儿子,又高兴又难过,流下了泪水。
这时候,有人传言,那二房媳妇竟是跟强盗是一伙的,嫁入这家,就是为强盗探路作内应,得手后共分赃物。婆婆听说,坐在地上,一边用手拍打地面,一边骂二媳妇是“千刀剁”。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