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姑说:“你瞧你这点出息,是个男人吗?为一个女人值得吗?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我喜欢段家的公子哥哥,他比你英俊,比你有钱。他家准备来提亲了,再问八字,合适我就嫁过去。你这样我一点也不心疼你的。”
仲子说不出话,在地上呜呜地只管哭。只是感觉天变了,地变了,池塘变了,草地变了,浣姑也变了。
仲子呆了,傻了,除了放羊,他不再钓鱼了。
仲子看见一队纳采的人马,抬着两只肥鹅,还捧着一封茶叶以及那些他见都没见过的形形色色的彩礼,向姚家提亲去了。
仲子一阵阵心酸,浑身发软,渗出汗水湿透了一身。他想:那个自己最钟爱的人儿,世界上只叫他“二哥哥”的人儿,从此就要离开他了,成为别人的媳妇,为他做衣服,为他洗衣服,为他做饭,为他生儿子,他还觉得心一阵一阵地疼,连走路都没气力了。
仲子瘦了一圈,又瘦了一圈。
一个月后,官家来访,被告知边疆狼烟又起,要求他重返行伍。
仲子说:“我不是准许在家侍养母亲么?”
官家说:“我不知道,现在司马换人了,他说了算。再说你现在只剩下一个人了。”
仲子无奈,只得听命。按官家律令,年二十至六十岁的男子,都要服兵役,半年或一年轮换一次。
五、英雄归去
仲子再次出征,先当了伍长,再到卒长。卒长当了不到一个月,烽火已熄,他被遣回故里。
回家没几天,他听得人说,姚家的环姑娘嫁人未成,因为早时跟一放羊的汉子苟且,段家的儿子不要她;还有人说,迎亲那天,姚环环怀揣着一双鞋子在房里上吊自尽了。
仲子偷偷去看了段家,段家没浣姑的影子。浣姑死了是真的。仲子想寻浣姑的坟,但浣姑欲嫁未成,没名没分,只能埋个平地坟,他根本找不到,而且姚家人也不许别人知道自己的女儿埋在什么地方,因为这是非常不光彩的事情。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