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坛絮语之六
原学玉
诗词作品 这“玩艺”,永远是见仁见智的,永远也不可能达成像1加1等于2一样,异口同声、毫无争议的共识。“求同",搞不好就会走偏,就会犯强加于人的老毛病。所以,论及赏析、评论诗词,还是“存异不求同”为好。有些时候也没法求同的,有如日常的苦辣酸甜、穿衣戴帽,怎么求同?不应该有、原本就不存在“同”的问题,为什么一定要求那个“同”?其实,有时作者自己也拿不定主意,自我否定,翻来覆去地修改自己的习作,便是明证。而真正的"同",是无须"求"的!正可谓是:不谋而合,相识恨晚,所见略同!
诗词作品这“玩艺”,切磋交流是必不可少的,但须有能够进行切磋交流的必要条件:审美习惯不同,彼此如何切磋交流?诗友之间,提点不同看法,稍有不对心思,就火冒三丈,只准说好,不准说坏,与这类蛮横霸道者,如何切 磋交流?高高在上,凡人不接语,白眼翻到天上,睥睨一切,傲视古今, 压根就不知道、也拒绝知道自已究竟是个几,一直在自编、自导、自演漫无边际的神话,一贯以泰斗、大师、大家、大学者自居(其实很空虚,真正的泰斗、大师、大家、大学问家从来是虚怀若谷的,从来不摆那架势!当真就高到这种程度了吗?不怕一不小心从九霄云外掉到地上摔了吗?)。芸芸众生与这些端坐莲花、仰视都看不着的“天尊”,如何切磋交流?点评作品,以人划线,以帮为准,属于他那伙的,不好也是好,否则,好也不好,瞪着眼睛说瞎话,就是不说人话!面对着山寨,没入伙者,如何与之切磋交流?心思从来就没有放在作诗上,把诗看作只是一块获取名利的敲门砖,意气书生与这类根本就不是一路人的人,如何切磋交流?!
所以,切磋交流是有前提条件的:一、是搞学问的,是能坐得住冷板凳、耐得住寂寞的,总之,是同道,是一路人!相互切磋交流,唯一的目的是为了取长补短、学好诗、写好诗;二、出以公心,点评作品,不挟私虑,好就是好,实事求是不好就是不好;三、不自以为是、自以为高,坚持这样一个信条:没有真理的化身,我不是神,也许你是对的;四、要有自知之明:我有很多不足,我有很多知识“盲点”,我那点东西与浩瀚的知识海洋相比,九牛一毛都不够,“我懂得个屁!”要把这句粗话作为座右铭并时刻记在心上;五、坐在同一条板凳上,心平气和地、平等地交流,畅所欲言;六、不计较对方的言语深浅,虚心地听取对方的发言。只有这样,才能进行切磋交流,也才能顺利地、长久地切磋交流下去。
诗词作这“玩艺”,与自然科学类的那“玩艺”不同,有其特殊性,不好,也不可能做定量分析,而只能做定性分析,所以,它不可能像田竞赛一样,对竞赛记录做分毫不差的界定。所以,有争议,有不同看法,是自然的、必然的、顺理成章的,否则,才是不可思议的。
诗词作品这玩艺,有些时候,真有写绝了,达到了“顶峰”,难以超越的。例如:李白的《将进酒》、杜甫的《望岳》、苏轼的《水调歌头》中秋词、毛泽东的《沁园春·雪》,试问:后来者们哪个能与之比肩?哪个超越了?没有!真是应了那句话:不可无一,不可有二。
诗词作品这“玩艺”,可不可超越?那须“翻出如来掌心”——文学艺术体系的突破。谁有这个本事?历史在拭目以待!不妨举个题外的例子:当今的平面几何题出的是花样翻新,题的解法也是——“危乎高哉”、妙哉!仅就这一点而言,我敢说,肯定“高于”创始人欧几里德,尽管如此,但原创不属于中学数学教师们,搞了二千多年,后来者依旧在欧几里德创立的平面几何体系中转悠,所以,题出的再高、题的解法再妙,也无济于事,还是要拜在创始人的脚下,高山仰止的对象是欧几里德。古典诗词体系难以突破,新的诗体在哪里?何时能构建起来?何年何月能逐渐成熟来?这是当今中华诗坛面临的大问题,其难度及其解决的不可预期性,绝不亚于“哥德巴赫猜想”,这是历史的困惑——“何人再辟新天地,独倚江楼望远峰(贺苏先生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