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看戏与迅哥看社戏》 很久没去槐荫戏场看戏了,一是因为热,二是人家业余演员也热,组织演出也少了。 今天小外孙提出去戏场,我就带着小兄妹俩高高兴兴地去看戏。 先唱的是《红楼梦·想当初妹妹初到我家来》,小外孙女已睡着,小小在看;又唱《香魂女》,小小早已不知跑到哪里去玩了;接着是《打金枝》,小小跑回来斜靠在我身上睡,也不是真睡,只是休息;这弄的我很辛苦,一只手须扶着小推车让小外孙女睡得舒服些,另一边身子还要让小小斜靠着休息。待唱《桃花庵》时,没待一句叫板“九尽春回杏花开”唱完,小小早已不耐烦,吵吵着要回家。我说,听完这一段他都不。这使我想到:是不是和迅哥看《社戏》很相像。少年鲁迅看社戏,去时小伙伴们也是满怀兴趣的,然而, ——然而我的意思却也并不在乎看翻筋斗。我最愿意看的是一个人蒙了白布,两手在头上捧着一支棒似的蛇头的蛇精,其次是套了黄布衣跳老虎。 但是等了许多时都不见,小旦虽然进去了,立刻又出来了一个很老的小生。我支撑着仍然看,也说不出见了些什么,只觉得戏子的脸都渐渐的有些稀奇了,那五官渐不明显,似乎融成一片的再没有什么高低。忽而一个红衫的小丑被绑在台柱子上,给一个花白胡子的用马鞭打起来了,大家才又振作精神的笑着看。 然而老旦终于出台了。老旦本来是我所最怕的东西,尤其是怕他坐下了唱。 那老旦当初还只是踱来踱去的唱,后来竟在中间的一把交椅上坐下了。我很担心;双喜他们却就破口喃喃的骂。我忍耐的等着,许多工夫,只见那老旦将手一抬,我以为就要站起来了,不料他却又慢慢的放下在原地方,仍旧唱。全船里几个人不住的吁气,其余的也打起哈欠来。双喜终于熬不住了,说道,怕他会唱到天明还不完,还是我们走的好罢。 ——好吧,戏再好今天我也看不成了,还是我们走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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