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贺《欧洲时报》创刊40周年
巴黎 陈湃
2023年元旦刚到,我的第一件大喜事,就是《欧洲时报》营业部的小赵,亲自把《欧洲时报创刊40周年》的请柬送到我手上。使我心潮澎湃,无比高兴!1983年初抵巴黎与《欧洲时报》结缘的经过,又一幕幕地出现在眼前,使我感触良多。
一、遍地凤凰难下足
1982年冬,我冒着严寒,带着家人从香港移民来巴黎与兄姐妹等团聚,并以正式手续把40万法郎(相当于50万人民币)汇入BNP(法国国民银行),准备在巴黎开珠宝金行或开大型酒家。可是到巴黎后,因为不会听、不会说法语,顿时成为聋哑之人。当时没有中文电台,更无中文日报,一下子似乎回到石器时代。再加上法国是个世界上少有的奇特国家,袋中有40万法郎,竟然连租一间房住都租不到。法国政府为了保护房东利益,作了如此规定:凡租房者,必须有三倍于租金的工资单,而且要有3个月的证明。我初到贵境,人地生疏,未找到正式工作,去哪里找到收入这么高的工资单呢?惟有望楼兴叹!连租屋住的资格都没有,更遑论买楼或做生意了,只好暂时寄居于朋友家。
使我打击最大的还在于有一位亲戚,竟然出了“东鸟西飞,遍地凤凰难下足”的上联给我对。这分明是在嘲笑我无法在巴黎立足嘛!
于是我立即到巴黎第18区的“桃园餐馆”做洗碗工,目的是想要一张正式工资单,以求可以租到房子和有正式劳保福利,这样我可以立足了。那位从柬埔寨来华人老板答应先试工一个月,如果做得好,下个月开始打正式工票,我很高兴地答应了。一个月过去了,这个无良老板,虽然对我工作很满意,要继续录用我,但不肯打工票给我。即是要我继续为他做黑市工。而打黑市工,是犯法要坐牢的,这使我有些绝望了!
二、柬国教师证的威力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经友人介绍,我在巴黎西郊92省美东市的教会圣菲律职业学校,找到一份普通工作。因为我有一张柬埔寨皇国政府于1958年发给我的,印有柬、法两国文字的华文教师证,可享受老师的待遇,工资也有4300法郎,比最低工资的3600法郎高出700法郎。我在香港当珠宝金经理,月薪才2000港元,到法国做杂工,月薪竟有4300法郎,可见柬埔寨皇国的华文老师证的威力呀!校长说,你还不会法语,学校的副校长及两位越南老师,可做你的翻译,你事你可找他们帮助,真是天助我也!
校长还出面帮我租到房子,在圣诞节前搬入住,终于有个新家,使我很高兴。
三、幸遇良师益友
真想不到1983年元旦刚过,巴黎却出现一份大型的《欧洲时报》中文报纸,国际、国内与法国消息等齐全,包罗万有,顿时使我这个“盲人”恢复了光明。于是我力挺它,把它视为我的良师益友。有了这份报纸,使我看到在巴黎的美好前程。
家庭安排好,内子也找到工作,儿子都进了学校。劳碌了大半生,现在才体现到在法国工作的轻松:每周只做五天,每天只做七小时,学校假期又多,我每天的工作量不多,于是想动笔为时报写些文章,以实际行动支持它。我并订出写作的宗旨是:“写诗要写爱国诗,作文要作颂侨文。” 我投稿的第一篇文章是《一株秃碌树》散文,作者署名是陈湃。此文很快在时报副刊头条刊出,惹得总编登门寻找陈湃其人。我的第二篇文章是《东鸟西飞》内容是说我初到巴黎时的遭遇,此文更引起侨社的关注。在纪念时报创刊一周年的作文公开赛中,我的一篇《甜蜜的微笑》竟然得到头等奖,被邀请到时报参观,鼓励我多写些文章,看来我主张“作文要作颂侨文”是对的。从此我在无意中走进业余“爬格”行列,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后来发展到开“花都随想录”专栏,一周写两篇专栏文章。直至1990年我在凡尔赛市开金荷酒家及主理《巴黎龙吟诗社》后,其写稿势头才放缓。
从1983年到1990年的七年中,我到底在《欧洲时报》发表过多少新诗、诗词及各类文章?也无从计起因,因为很多作品没有收集,单单专栏文章已有100篇。如果从1983年至2023年的40年中,其数量更多了,起码有1000多篇,仅仅得奖文章已有8篇。这只是冰山的一角,还未计巴黎的其他三间报纸及北京的《人民日报》(海外版),香港的《文汇报》,新加坡的《南洋早报》等文章及网络上的诗文,单单在搜狐博客上,已有2000多篇作品,还有3年的日记还未发表呢。
不管如何,我能成为《欧洲时报》40来最忠诚、最铁杆的读者;也是40来以作品支持最多、最长寿者,心中感到无限慰藉。
四、感谢栽培 权当记者
一个人能在某方面做出一点成绩,离不开机遇与有人扶持。如果我向《欧洲时报》投稿的第一篇文章被“投篮”,巴黎可能没陈湃这个笔名出现。我能在40年中连绵不断向报社供稿,成为一个业余文学爱好者,全赖时报的鼎力支持与栽培。1985年潮剧红伶姚旋秋访问巴黎时,杨咏桔社长叫我代表时报全程陪同姚女士走访各侨团,及时写文章报导各项活动。
1989年我以法国广东会馆秘书长的身份,随会长团赴北京参加新中国40周年大庆。临行前,时报总编梁源法先生交给我一张时报特派记者证,要我为报社写些采访文章。时报是欧洲最大的报社,领导与记者如云,国家大庆,自然与各侨团一样,云集北京,还要我这个特派记者做做么?这分明是在培育我嘛!
9月30日晚上,国庆招待会在人民大会堂隆重举行。新上任的江泽民主席、王震副主席,以及李鹏总理等国家领导人全部出席。来自五洲各国的爱国侨领代表数百人,喜气洋洋地欢聚一堂。事前接到通知,所有来宾不得离席与国家领导人祝酒。而国家领导人也由两重铁栏隔开,保卫森严,自成一统。我为了完成时报交给的采访任务,持着相机走向国家领导人的禁区。想不到保卫者知道我是巴黎来的记者后,竟然畅通无阻地放行。李鹏总理高兴地同我聊了近十分钟,他赞扬巴黎华侨华人爱国,《欧洲时报》坚持正确方向;国防部长秦基伟上将拉我去同他拍照留念,并叫我转达他对巴黎广大侨胞的问好。我想他这样做是有其深意的,因为在巴黎谣传出对他很不利的消息。
当晚我以全球独家采访到的消息,写了《人民大会堂的国宴》、《与李鹏和秦基伟谈心》两文,发回巴黎给报社及时刊出。我在京及南下的一个月,除了做好秘书长工作外,还写了20多篇文章发回巴黎,刊登在时报我的《花都随想录专栏》上,使广大欧洲华人及时了解到祖国的正面消息,完成时报交给的任务。
五、谢谢关爱 友谊永恒
我出书时,时报总编梁源法先生,以及时报的常务副社长钟诚先生先后都帮我的书作序。
“巴黎中华文学社”庆祝成立14周年时,《欧洲时报》还派了两位记者来支持。
2013年,时报纪念创刊30周年时,特地为我录制了一个特辑,连同时报成长的历程特辑一起播放,给了我最高的荣誉。当晚看了播放后,中国驻法大使孔泉阁下特地走到我身边说:陈湃先生,今晚你最上镜了!
新冠肆虐,人人禁足在家。但几个月前,《欧洲时报》常务副社长钟诚先生却先后两次光临寒舍,带来时报社长张小贝先生及全体朋友的问候。并说时报图书馆要建立一个“云心堂”,收集旅法华人作家作品,使华人有个精神家园,希望我能捐出作品及手稿等。我听后举双手赞成,随即把十本著作及杂志等送出,还打算把全部手稿及已见报的剪报文章赠送。从这件小事上,足见时报对我的关心。
“人生易老天难老”。40年来,时报已换了三位社长,四位总编。但时报却永远是我的良师益友,它也时刻爱护着我。因为双方都建立在爱国的基础上,友谊是牢不可破的。
六、淘沙见金,一枝独秀
淘沙始见金。上世纪80年代时,巴黎共有四间报社的,但其他三间,老早都被时代所淘汰,只有《欧洲时报》一枝独秀,现在还发展成为“欧洲时报文化传媒集团”,可喜可贺!
在时报10周年纪念时,我的祝贺文章是《我与我墨颂时华》;在20周年纪念作文比赛时,我的《见证欧洲时报成长的》祝贺文得到二等奖;30周年纪念时,我以《墨香凝国粹,喉舌为华群》祝贺;值此时报庆祝创刊40周年华诞之际,我用“淘沙见金,一枝独秀”祝贺。这也表示我对良师益友能顺应潮流,不断前进之美意!
2023年元月6日于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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