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华大母校60周年大庆
陈旺祺(陈湃)
本文荣获华侨大学“《承志文艺奖》2020原创文学大赛”银奖
离开国立泉州华侨大学母校整整半个世纪了。“清源山下比冬泳,东海岸边享夏风”的生活乐趣,仍然历历在目。今年11月1日是她60岁华诞,我本想亲自回校,献上60朵玫瑰花,以感谢母校培育之恩。然而,新冠病毒肆虐巴黎,未能成行,特写此拙文,聊表寸心。
一、华大是座瑰丽的石头城
1960年中国遇到三年特大的自然灾害,不少大项目都纷纷下马。然而,国家为了培养华侨子弟,不惜花重金兴建“华侨大学”。中侨委主任廖承志“受命于危难之间”,亲任校长,确定在福建泉州东郊的清源山下,东海岸边大兴土木,一面兴建,一面开学。初期的教室是茅房,有的还在福州。到1964年秋天我入华大时,学校基本建成,已有中文、化学、数学、外语、土木工程等教学大楼。还有图书馆、学生与教工宿舍、大饭堂、运动场、游泳池等。已开了11个系,在校学生已增至2400人。
华大最大的特点是就地取材,无论是教学大楼,宿舍,道路等都由大麻石建成,真是一座瑰丽的石头城,这样的学校,可能是世上绝无仅有的。
华侨大学正门一景
二、我以第一志愿考入华大
1960年我从柬埔寨回国升学,在广州石牌华侨补校学习了一年后,于1961年秋天,被特别照顾分配到上海“控江中学”读高一,被指定为班长。控江是一所名校,学习抓得很紧,在两年内要读完三年高中课程,留下一年专门复习准备高考。那时上海的任务是支援新疆建设,我作为班长兼团组织委员,当然要起带头作用。我联系了班中近十位同学,学习董加耕、彭加木,决定放弃高考,到新疆石河子生产建设兵团锻炼,我的决心受到学校表扬。但到关键时刻,学校突然“临阵变卦”,不同意我去,一定要我参加完高考再说。我很不高兴,就来个变相的“抗议”:不复习功课,天天去玩,希望考不上大学。在填高考志愿表时,我把地处台海战争前线,正在兴建,没有人愿意去的福建泉州“华侨大学”填上第一志愿。我想到那里听听“炮轰金门”的隆隆炮声,闻闻战争的硝烟味道,并盼望有朝一日能穿上戎装,参加解放台湾的行列,在战争中锻炼自己。这是我去不了新疆的第二手准备,而把当时同学们梦寐以求的清华、北大、中国人民大学等著名学府填在志愿表的末位。学校认为我在胡闹,匆匆派人来找我谈话,希望我能重新考虑第一志愿问题。但來者见我意志坚决,只好就这样上报了。
劳燕分飞35年后,我们华大中文系64级1班的同学在深圳雅集,互诉别后之情。
为了考取更高的百份率,学校与老师们可说是花了最大的努力。高考之日,老师们都守在考场外面等待考生的好消息,他们比考生还紧张。而我却最轻松,我希望考不上,这样才能去新疆,所以我对考试采取马马虎虎的态度。在考作文时,我只随便写了两页稿纸共800个字,不到一个小时就交卷出来,把在外面等候的老师吓了一大跳,以为我是违规被赶出考场的。
放榜之日,同学们都为我考上第一志愿的华侨大学而祝贺,但我心中却暗暗叫苦,去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愿望泡汤了。1964年8月,我带着无奈的心情到华大报到,被编入中文系64级1班(代号是2641),学校指定我为班长。我虽然被美丽的华大校园,被重新融化在热情如火的侨生洪流而吸引,但我的心仍然欢乐不起来,仍想着去新疆。
到达华大不久,全校师生集会听邓 小 平的录音报告,在报告中,邓 小 平批评了不高考而上山下乡的错误做法,他说:这是一种阴谋,如果工农子弟都不去高考,大学的位子岂不是全部让给地富反坏右的子弟了吗?这时我才恍然大悮,并感谢国家把我当工农子弟来培养。于是我“死心塌地”的留下来,并以百倍的热情投入学习、劳动、到农村参加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简称“四清运动”)。
三、华大“八金刚”不辱使命
1966年春天,文 革前夕,为了备战,中文系与政治系的学生要到闽西北的建宁办分校。我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出发时,班主任黄老师匆匆忙忙的走来叫我到学校办公室去。原来学校领导不让我去建宁,而要我投笔从戎,随军去越南打仗,实行“援越抗美”。他说学校2000多人中,精通越语的很多,但只选了八个人去,你是华大“八大金刚”之一。领导问我有何意见,愿意不愿意去?在这八人中,除了我来自柬埔寨,其他的全是越南侨生,这分明是学校在培养我。于是我非常高兴地说:“愿意,非常愿意,感谢学校对我的信任与栽培。”
作者昔日戎装照
几天后,全校师生在中文系大楼前为"八大金刚"送行。在锣鼓声中,我心情格外激动,觉得选择来华大是选对了,比去新疆或清华、北大更好,如果到了那里,不一定有机会当解放军,更难有机会出国去打仗。于是,我决心要在解放军这座熔炉中锻炼,在火与血的越南战场上考验,做个不愧于华大"金刚"式之人。华大党委第三书记谢白秋阁下亲自用学校专車把“八大金刚”送到福州党校交给福州军区。来自各地的援越抗美人员一百多人都换上崭新四个袋的军官装。在那里集训,主要是过生死关,如果有人怕死,那怕是流露出对战争有恐惧心理,一律不要,送回原单位,可见选人之严。经过两个月集训后,就开赴广西桂林甲山步兵学校编成一个连队,等候进入越南北方作战。我们摇身一变,就从福州军区的人变成广州军区的人。
1966年6月,文化大革命正式开始,桂林市内一片混乱,北京来了好多红卫兵。起初我们这些学员不准介入地方的文革,到8月毛主席在北京接见红卫兵后,说军队可以参加文革了。正当民众高兴地组团上北京等待毛主席接见时,我们就静静地离开桂林,随军入越作战了。华大“八大金刚”中有六、七人随工程兵部队入越;一个月后我与另一人随沈阳军区中国空军高炮第一师的人,全部换上越南军装秘密入越(入越后改为31支队),驻守越南谅山省,与美国空中强盗一决雌雄。我有幸被分配到师政治部的群众科工作。可笑的是我除下陆军装,换上空军装,现在又要穿上越南军装,对镜一照,还真似百分之百的越南军人,真是一条变色龙。
解放军高炮大军入越作战,实行“援越抗美”
空炮一师完成作战任务归国后,我又要随广州军区陆军高炮七十师(170支队)入越驻守太原市,同样在师的群众科(后改为友谊科)工作。
别看群众科在国内是个小小的科室,但入越后,其权力可大了,相当于师的“外交部”。对外与越南军政要员打交道、谈判等;对内指导一切外事工作,检查部队纪律,写月结上报中 央 军 委等。无论任何人,未经群众科批准,不得与越方军民接触,接触时也一定要有越语翻译人员在场。因为群众科的人少,所以我的工作特别忙,除了与越方军政民打交道外,还要下团营检查外事纪律,参加写月结,搜集中越人民友好故事编成《友谊颂》刊物,真正成为什么都要干的“干部”。直到1968年底,越美在巴黎和谈成功后,才结束援越抗美任务,全部大军凯旋归国。
在三年零八个月的战斗中,我也同全体指战员那样,经受了美军除核弹以外所有炸弹的考验,天天在路上跑的我,比在战壕中作战的炮手更危险十倍。在外交上,我接触最多的是越南军政要员,在与他们谈判或平常接触中,每句话,每个行动都代表着我军,我国,要“言必信,行必果。”
在战争的大课堂上、我学会战争、外交、外文、写作几门功课,比在国内搞文革而荒废学业的同学好得多,可说是文化大革命的得益者。
被击落生擒带着13种文字求救信的美国飞行员跪下举手投降
在三年的战火洗礼中,我最大的收获是坚定无产阶级立场与爱国情怀,同时也牢记要做个华大的“金刚”。
使我最欣慰的是华大“八金刚” 都能胜利完成任务,从战场上平安回来,脱下军装,在不同工作岗位,发出光和热,继续为华大争光。
管理全师外事工作的“外交部”只有10人,前排左二是作者
四、做个不愧于华大之人
凯旋回国后,我被分配到广东广雅中学名校当连长(级长),从拿枪又转到拿笔,却是一个大难题,而且当时广雅刚刚“复课闹革命”,是个烂摊子。那时为了备战,把每个年级编成连队,连长要独当一面,管理300多名师生。当时的情况正如我两阕浣溪沙词那样:
其一、初到广雅
北越战场回广州,雅园零落使人愁。教工半数是“蛇牛”。
日日巡逻监学子,天天操练抗苏修。课堂安静即师优。
其二、升任连长
重担肩挑力上楼,行军教学两筹谋。师生百事挂心头。
建校蟠溪荒岁月,学农南海守溪流。四年洒泪别神州。
广东广雅中学名校乃清朝重臣张之洞所办,已有120多年历史
但一想到离校前,华大领导说:“你是华大‘金刚’之一”这句话,我就勇气倍增,拼命地工作。在四年中,指导员几乎有三年不在连队,学校把他调去搞分配,只有我一个“光棍连长”。不但如此,学校还把各连中最难管教的学生编成一个班插入我连,使四连成为一个加强连,其工作之艰辛可想而知。但我把从战场上学到的“军中无戏言”的雷厉作风,以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等用在连队的管理上,使四连年年都成为先进连队,为华大争了一口气。
五、拒绝到美国定居
1973年,中央有文件下达,说侨生可回当地国工作。学校黄支书说,战后的柬埔寨更需要教学与医务人才,建议我与内子回原居地柬埔寨工作,并由学校出面为我申请。于是我俩到香港等候柬埔寨的解放。想不到一等就是十年,最后回不了柬埔寨反而去了法国巴黎与亲人团聚,天公也实在会作弄人。
香港是个龙蛇混杂,三教九流聚居之地。在复杂的环境中,我们平安地度过十年,而且做出成绩:我在珠宝金行工作,从做后生升到独当一面的经理;内子是医生,也本着毛主席“救死扶伤,实行革命人道主义”的教导,对贫困者赠医施药,获得广大群众的好评,其中也有不少教友。有一次,教会的主教一家要到美国定居,他出于好心,想带我们一起到美国定居,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也很想去,因为有不少亲人在美国。当时香港人要申请到美国定居,非得要排期十年八年,而且还要直属关系。在申请去美定居理由的表格中,他只要我们填上:“在中国受到不人道待遇”十个字就行。他还补充说:“这几个字是骗骗美国移民局的,别无他意,你们不说,我们不说,也无人知道。”但我们坚决不肯写,因为我们在大陆没有受到不公平待遇,就算有我们也不写,并取消了去美国的念头。亲朋们知道后,都骂我们是大笨蛋。笨就笨吧,我绝对不能为了个人利益而伤害国家声誉。也要保持华大“金刚”之气节。
法国总统奥朗德在爱丽舍宫总统府内欢度中国春节时与作者合影
六、我是中国人
1982年底到巴黎定居后,我起初在教会学校里做了七年工。那是一所收容越、柬、老难民子弟的学校。不少印支来的职工都报是难民,以博取学校同情。我也是难民身份,但我偏偏说我是中国人。那时中国贫穷,华人地位低,是给人看不起的。但我凭着努力工作,渐渐改变学校领导对中国人的看法,认为中国人勤劳、听话、不罢工。后来请工人时,都叫我去找中国人。学校也不断加薪给我,怕我离开学校,另谋高就。后来我自己要开酒家时才辞去学校的工作。
七、把酒家当爱国教育课堂
1990年,我在法国凡尔赛宫旁边开了一间“金荷酒家”。当时适值中国改革开放不久,不少中国公司来法考察或洽商业务。我的酒家在十一年中,接待了除西藏以外所有中国省份的贵宾。记得刚开张时,接待的第一批贵宾,竟然是北京副市长吴 仪女士的考察团。吴 仪女士知道我是华大毕业,我内子是湘雅医学院毕业時,显得格外高兴,送了不少纪念品给我们。还问我们改行开酒家,后悔不后悔?如果想回国发展,可以去北京找她。
时任北京市副市长的吴仪女士,率商务考察团光临“金荷酒家”,与作者夫妇合影留念。
我把酒家当作爱国教育的课堂。有个湖南水利局代表团来就餐时,刚好是纪念抗日战争胜利50周年,我为他们加菜开庆祝会,一齐高唱“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有个西安代表团来时,刚好是新中国国庆。我开香槟同他们一起庆祝国庆,高唱中国国歌和《歌唱祖国》。有些年青的考察团到时,我讲援越抗美故事给他们听,讲1960年,中国三年大灾害,人民吃不饱,穿上不暖的故事,给他们上“忆苦思甜”课,效果很好。
八、写诗要写爱国诗,作文要作颂侨文
记得刚到法国不久,在一次闲谈中说到写作时,有位亲戚说“中国大学生无真才实料,特别是华大,还是九流大学。”这分明是在嘲笑我,侮辱我的母校。为了争这口气,在《欧洲时报》纪念成立一周年的作文比赛时,我写了一篇《甜蜜的微笑》参赛,结果得了一等奖。在此后该报的五、六次作文比赛中,我都拿到亚军,在“纪念中法建交四十年”的作文公开赛中,我还拿到冠军。这些成绩,虽然为华大争了光,但却使我带来了麻烦。我第一次作文得奖后,报社的总编亲临寒舍约稿,请我多写些文章,还在副刊开了个《花都随想录》专栏给我。从此我就走进业余爬格行列,一写就是38年,直到现在仍未搁笔。
出席龙吟诗社十周年庆典的嘉宾有公使衔代办孔泉王莺莺伉俪等,作者代表诗社向来宾致欢迎词
我把自己的写作宗旨定为“写诗要写爱国诗,作文要作颂侨文”,并以弘扬中法友谊为主,因而作品受到中法各界的赞许。我还参加筹建“法国广东会馆”,第一届当秘书长,第二、三届任监事长;我为“欧洲龙吟诗社”服务了十年,第一、二届是副社长兼秘书长,第三、四、五届是社长;1990年创建了“巴黎中华文学社”,定期出版杂志。博客、微信兴起后,我把文学社推向网络时代。直到今天,已写了数千篇诗文,出版了近十本书。1996年,荣获巴黎市文化奖章。法国总统萨科齐先后两次邀请我去参观法国国庆阅兵典礼;我也曾应邀到北京参加新中国40周年国庆和61周年国庆。中国驻法国使馆连续36年邀请我去参加国庆招待会。中国国家领导人江 泽 民、胡 � 涛、朱 镕 基、温 家 宝、乔 石、李 瑞 环先后访法接见侨领代表时,也请我去列席末座。
中国国家主席胡 锦 涛阁下一行方法,在中国驻法大使馆接见法国侨领代表,作者也列末席。
九、感谢华大母校对我的关怀
1998年,泉州有个考察团来我“金荷酒家”用膳,他们知道我是华大学生后很高兴,并告诉我华大的新面貌。自从我1966年春天离开华大去越南打仗,1969年回校一次后,就与她没有联系,听说1971年华大停办了。现在知道华大的消息,自然非常高兴。于是我马上写了一封信向母校报告我在法国的情况,请他们代我转交华大领导收。不久就收到华大校长庄善裕先生的亲笔回信,信中赞扬了我为华大做出贡献,邀请我方便时回母校一看。
2000千禧年夏天,作者与内子首次重回华大,摄于正门前
2000千禧年夏天,我与内子到东北、北京、上海等地玩了一个月,临返巴黎前一个星期,应华侨大学母校外事处长杨振强先生之邀,特地抽出三天时间,从上海直飞厦门,再转去泉州华大。
阔别34年的华大母校面目焕然一新,以前正门的小山坡上,已建起一座美轮美奂的陈嘉庚大礼堂。这是以前梦寐以求的事,今天已成事实!在学校大门的左侧,也建了学校的办公大楼。可惜庄善裕校长已离任,李冀闽副校长在他的办公室接见我和内子,还赠送了一座用千足真金丝绣成的陈嘉庚纪念堂图像给我,弥足珍贵。为了表示一点心意,我也捐了一笔为数不多的款项给母校。外事处长杨振强带我们去参观校容。只见中文楼前的树木已高出大楼很多,四周的小树木也已长大成材,把校园打扮得更美丽。
母校李冀闽副校长赠送一幅用千足黄金丝绣成的陈嘉庚纪念堂纪念品给作者,弥足珍贵。
傍晚杨振强处长在校内设盛宴欢迎我俩,本来他想安排我俩在学校的高级招待所住一晚,更深入了解学校的新面貌,但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40周年校庆,招待所正在大装修,所以我俩转住泉州华侨宾馆。第二天中午,杨处长还亲自用校车送我俩返回厦门。
此次回校受到我同班同学冯玉秀、戴玉明,陈英华、黄结仪、黄邦杰、谢德宗、张玉琳、张小珍、叶俐金伉俪和高老师的欢迎。泉州华大校友会,厦门华大校友会还宴请了我俩。最令我高兴的是,当时送我们“华大八金刚”到福州党校集训的华大谢白秋书记,竟然出现在厦门校友会的欢迎宴会上,他与我交谈甚欢。 我再三向他敬酒,感谢他当年对我的关怀与栽培。谢书记原是马来西亚华侨,早年回国参加革命,属陈毅元帅的三野大军,后任福州市公安局长,1960年调去华侨大学任第三书记,专门负责建校工作的,所以他是华大建校的第一功臣,近年在“厦门大学”任书记。
华大泉州校友会宴请作者夫妇,其中绝大部份是我班同学,前排左一是作者
自从那次回华大后,我与母校双方建立了通讯渠道,母校一直在关心我的成长,定期寄《华侨大学报》来巴黎给我,二十年从未间断,使我对母校更加了解。2006年《华侨大学报》主编张罗应女士还为我的《东鸟西飞》文集作了序。
九、错过了回母校的好机会
2010年,我与内子应邀回北京参加新中国61周年国庆招待会;随后去承德参观;去鞍山拜会空军高炮第一师的“援越抗美”首长;到上海参观世博会; 到越南谅山省援越抗美旧战场拜祭烈士战友;到云南昆明探访师友。当时适值华大母校纪念成立50周年校庆前夕,学校知道我回国后,用快递寄了两张贵宾请柬到广州市我亲戚家中,邀请我与内子回校参加校庆活动。我回广州市接到此请贴后,心情非常激动。可惜的是当时我已订好去香港车票,订好从香港到澳洲旅行的机票,不能更改,错过了回校的好机会,感到无限惋惜!、
在华大厦门校友会欢迎宴会上,作者致谢词,戴蓝帽者是原华大谢白秋第三书记,现在是厦门大学书记。
十、华大母校的光辉
华大60年來,经过几代人的建设,已逐渐成长壮大,不但泉州的正校蓬勃发展,还在厦门建立了以理工科为重点的美轮美奐的分校。现在华大有理、工、文、商、法、旅游、艺术等18个系。23个专业,24个硕士点,两个博士点,7个部重点学科,27个研究所。正副教授350人。图书近万册,种类杂志4180种……
60年来,华大培育出的专才,散布在五湖四海的不胜枚举。单单我们这个只读了两年书,就停课闹革命的中文系64级1班,就出现四十多位老师,一批报社专才和五六个作家,香港著名作家黄东涛(东瑞),就是我的同班同学。一滴水可看大千,从中可知华大培育出多少有益于国家,有益于世界的人才了。现在华大正朝着一流大学迈步前进!我为母校的光辉历程而骄傲,作为一个华大人而自豪!
我距离上次回国时一晃又是十年。今年11月1日,是华大母校60周年回甲的校庆,但我又不能回校,实属我人生中一大憾事。为此,特写了这篇拙文,两首小诗以祝贺:
一、华大颂
为育侨材兴学府,时逢困难展图鸿。
清源山下龙潜地,东海岸边石垒宫。
百域精英怀抱负,十年锥股得真功。
沧桑甲子才盈宇,华大荣光四海崇!
二、自述
原当西去入新疆,岂料东回进学堂。
水岸书声迎旭日,南安社教育衷肠。
谅山喋血妖魔灭,广雅呕心桃李芳。
酒肆吟坛鸥鹭聚,花都笔阵法中扬。
2020年6月24日作于巴黎
1996年,巴黎市府颁发文化奖章给作者,表彰作者多年来为弘扬中法友谊作出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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