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一) 电影文学剧本《虎啸彩云南》
三
野猫箐野战机场。
峰脊连绵的群山中一个袋形山谷,平坦的跑道从谷口一直沿伸到谷底。
跑道尽头,空空的停机坪上,一架c-46轻型运输机刚停下,引擎仍在轰鸣着。几个美国志愿队员打开舱门,往下搬运印着《USA》标识的大木箱和汽油桶。新建的木板营房门口,两个队员正在往旗杆上挂青天白日满地红和星条旗。旁边,地勤人员在搭建帳蓬,远处,挎着卡宾枪的哨兵在警戒······一个新建的野战机场在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
泰勒上校嘴里叼着只硕大的木烟斗,一只脚踏在弹药箱上,用一只粗大的红蓝铅笔往摊开在大腿上的棕色大皮夹本上做着记录······马丁神父站在他旁边,黑色的长袍映衬着他曲卷的白发白须和胸前的银十字架,十分粛穆亲和。
(字幕):泰勒上校,陈纳德重要助手。野猫箐机场兼第二中队指挥官。
马丁神父,自幼在云南山区传教,时任随军神父兼翻译。
泰勒上校直起腰合上皮夹子,对周边忙碌地志愿队员们喊道:
“嗨!小伙子们快干!我的‘鸽子’就要回窝啦!”
地勤人员向他们的指挥官笑着,打着‘OK’手势。
阳光照在泰勒上校棕色的,皱纹如同蛛丝网般,皮肤如同松树皮般的脸庞上,他习惯地眯着眼晴,巡视了一遍整个机场,眼缝里透射出睿智,威严的目光。
机场上空,美中两面旗帜在旗杆上伸展开来,在山风的吹拂中猎猎作响。
蓝天白云间,第二中队的十二架P--40B型《战斧式》战斗机在穿云破雾、威风凛凛地疾驰······
“你是说,这里的山民把老虎叫做‘野猫’?”
“是的,上校先生。”马丁神父和泰勒上校一边往屋里走,一边交谈着。
门口哨兵立正,向二人致礼。
“这里的山民们崇拜老虎,视老虎为保护神。他们提到老虎时都不直呼其名,而是敬畏地称其为‘野猫’。”······
指挥所里,一溜桌子上支滿着电话机,电台、无线电报话机等,墻上挂滿了各类气象、方位等相关的作战图表。电讯兵们在调整着机器,不时地呼叫着······
“更有趣的是-----”马丁神父微笑着说:“这里姓虎的也不说‘虎’,而是说自己姓‘猫’。”“是吗?”泰勒上校饶有兴趣地思索着:“神奇的东方文化!”······
通讯官过来向泰勒上校报告:“第二中队呼叫,它们己到达指定空域!”
“好极了”泰勒上校命令:“立即通告机场坐标方位!”
“是!”通讯官呼叫:“鸽子!鸽子!方位667、543······”
泰勒上校若有所思地抽着烟斗。忽然,他伸手从通讯官手中抢过话筒,愉快地大声呼叫:“一切就緒!快进窝吧,我的‘小野猫’们!”
天空中,十二架《战斧式》从高空俯降、盘旋······座舱里,托尼迷惑不解地转着眼珠:“我们一直是‘鸽子’啊,怎么成‘野猫’啦!?”
二中队的《战斧式>》机群编队呼啸着向连绵的群山深处飞驰插下······
高山草坡上。蓬蓬簇簇的扭山松间绿草茵茵,野花摇曳。
山妞,一个十六七岁,活泼任性、俏丽而又带几分刁蛮的山村少女,抱着羊鞭依坐在块大岩石上。正专注,着迷地远远观看着山下谷底美国志愿队机场上的繁屹情景。在她周边远远近近地散放着一群大大小小的黑山羊,也象她一样专注地在啃吃着青草。
两只半大的小羊跑出草丛、用刚长出的小觭角互相顶撞着嬉闹;一只脑门长白斑的羊羔伸着脖子,使劲地往母羊肚子下拱着找奶吃······突然,山妞听到了什么,她调皮地做了个鬼脸、灵巧地扭身溜到岩石后躲了起来。
从山后的大森林里兴高彩烈地走出来几个年青的猎手,他们用大树枝抬着一只麂子。肩上扛着的长长的铜炮枪上,挂着几只色彩斑斓的野鸡。
山皮猴,一个悍实的山伙子走在前面,边走边喊着:“山妞!山妞!”
躲在岩石后的山妞捂着嘴不出声。
山皮猴走到岩石边站住,拄着铜炮枪冲着四周大嚷大叫:“羊也不管了?这个野姑娘又跑哪点疯去啦!”話音未落,‘叭’地一声,他宽厚结实的肩背上就挨了一羊鞭。山妞从岩石后跳出来,一手扠着腰,一手甩着羊鞭嗔着小脸凶巴巴地冲着山皮猴嚷嚷:
“你说你说!哪个是野姑娘?!”
“哦哟哟------”山皮猴装模作样地喊疼:“老爹!秀囡!山妞打死人啦!”
山妞轻咬着嘴唇,露着两颗白白的小虎牙,挥舞着羊鞭劈头盖臉地抽向山皮猴:
“你再叫!使力叫!打死你这只野猴子!”
山皮猴敏捷灵活地跳开躲过,忙着从挎篓里掏出只烤得焦黃冒油的野兔子递过来:“莫打莫打!有好吃的给你消气。”山妞抿嘴一笑,得意地放下羊鞭接过来,她将烤兔子凑到鼻尖闻了闻:“好香哟,饶你一命!”便香甜地撕咬着吃起来。
“今天咋个回来得这么早?”山妞边吃边关切地问,样子乖巧可爱。
“嗨!刚进山就轰着这只憨麂子,怕你被狼叼走,就赶紧着回来了。”
“呸!”山妞把兔骨头扔过来,山皮猴嘻笑着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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