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火烬里刨出一堆焦黑的烤洋芋，连吹带拍地掰开也欢快地吃了起来。
“老爹和秀囡呢？”山皮猴嚼着满嘴的洋芋，四下看寻着。
“到昆明卖山货去啦！太阳出头就去了，这下怕是巳经进城了。”山妞边啃咬着野兔边回答。
······
‘嗡------’空中传来阵阵马达的轰鸣声：第二中队的十二架《战斧式》战斗机编队飞掠山顶，在空中盘旋······¨
“噢------！美国大飞机来啦！”几个年青人欢呼雀跃，兴奋万状。
“赶紧走！下机场边看美国大飞机去！”山皮猴说着扛起铜炮枪、招呼着伙伴领头往山下跑去。山妞看看四散的羊群，犹豫了一下，丢下羊鞭也跟着小伙子们往山下的飞机场跑。
“你跟着整哪样？羊不管啦？”山皮猴转身拦着她：“小姑娘家看那样飞机！”
“就要看！偏要看！”山妞灵巧地闪开他，小鹿似地蹦跳着往山下跑去，边跑还边嬉逗山皮猴：“我不看飞机！我只看开飞机的美国洋伙子！”
她清脆明快的笑语在山谷间久久的回荡着。
四
法属印度支那（越南）河内日军嘉林基地。亚热带风光。
连片的稻田和密密的香蕉林旁，蛮横而丑陋地钉着大木桩，拉着带刺的铁丝网。长长跑道边矗立着一个木头搭建的岗楼，顶上飘扬着一面太阳旗。岗楼和机场边用沙袋堆成的掩体里面，戴着钢盔的日本兵抱着机关枪在警戒。
停机坪上停滿了日军各式轰炸机和战斗机。机场跑道边，日军地勤士兵穿着短衫短裤，在热带烈日的暴晒下汗流夹背地为四架《川崎99式》双发轰炸机加油装弹。对面，另有几个地勤人员在对两架《零式》战斗机做起飞前的检查······整个基地散漫着战前的紧张空气。
基地司令部里。宽大的《武运长久》横幅下，日本陸军第7独立师团长兼基地司令官石井少将正襟端坐，双手杵着指挥刀，倾听着第21航空战队指挥官原田少佐的作战报告。
原田：（日语·字幕）“如上所述，昆明已处于我的攻击圈内。在地面进攻不利的态势下，遵奉大本营谕令：发挥我们绝对的空中优势和制空权，轰炸支那人的大后方！彻底切断他们最后的补济生命线！”
原田昂头挺胸满脸杀气：“昆明小小的弹丸之地，将在我十八日、二十日的两波‘无差别轰炸’中被夷为平地！《死神行动》将彻底瓦解支那人的抵抗意志，敦促支那人向大日本帝国投降！”
石井司令点头赞许：“批准你的《死神行动》！但几处用兵，你的力量够吗？”
原田：“感谢司令官的支持！根据之前对军事目标的战术轰炸和侦察，昆明既无防卫飞机，也无防空火力。而我率领的是帝国航空兵的精英，驾驶的是世界上最好的战机，所向披靡！”
石井司令站起身：“行动！摧毁支那人的抵抗意志！从精神上消灭他们！”
“哈依！”原田立正向石井敬礼，转身大踏步走出。
昆明。大古楼城门。
一个白白胖胖的警察站在门边，晒着暖暖的冬阳，警棍在他手掌中轻轻拍打着，舒服惬意地看着入城的乡民。
虎老爹和秀囡的小马车汇入推车挑担的人流，穿过古楼门洞进城。沿着被碾踏得光滑如洗的石街道，转过挨肩接踵的茶铺、饭馆，杂货店。虎老爹一路和人打着招呼，小栗马在一间挂着《茂昌商号》招牌的大门前停住了脚步。
“姨妈！姨妈！”秀囡跳下马车，欢快地朝着大门里喊。
“来啦来啦！”一个三十来岁，梳着发髻，系着围裾，干净爽利的小媳妇从里面走出来，满脸堆笑地招呼着：“老爹，秀囡，快进来歇歇脚！”
两个伙计跟出来，一同忙着从马车上卸山货。
“表姐！表姐！”一个五六岁，留个锅盖头的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跑出来，欢喜地扑向秀囡。“虎崽！小虎崽！”秀囡忙放下手里拎着的两长串草拴鸡蛋，张开双臂相迎。两个人面对面一同摆出老虎扑人的架式：双手握爪，脸对脸地‘哇呜-----’一声后，姐弟俩才欢笑着搂作一堆。
“老爹！你家也莫忙啦，来抽锅烟歇歇气。”姨妈从屋里拿出来烟筒、烟丝。
“要得！”虎老爹放下竹筐接过姨妈递上的水烟筒，忙不迭地蹲到门坎边，‘卟’地吹燃纸媒，‘咕噜噜’地抽起水烟筒来。
“老爹！这回要带些哪样货带回去？”
“尽着这些药材，鸡蛋、干箘子，都换成盐巴，洋火洋碱，再整点针线。”
“是啦。”姨妈转身和伙计忙出忙进的张罗着。
虎老爹惬意地噴出口烟雾：“秀囡，你领着虎崽上街玩玩去。我去茶铺喝碗普洱茶，听段‘杨家将’，等你姨妈备好货我们就回去。”
“是喽！”秀囡和虎崽高兴地牵着手往街上跑去。
“记得回来吃午饭啊！”姨妈追着叮嘱。
“晓得啦！”大街上人流如川，熙熙攘攘。
野猫箐机场。
第二中队的《战斧式》飞机正一架接一架地下滑降落。跑道旁的山坡上站满了野猫箐的山民，人人兴高彩烈，象过节般热闹。山妞大声数着：
“一架，两架，三架······”每当一架战机着陸，象蜻蜒点水般一弹一落，随即平稳滑行停住，山民就同声发出‘噢-----噢-----’的欢呼。泰勒上校也微笑着随即在大皮夹上的飞机编号傍打个勾。······
202号战机着陸滑行，停稳后舱盖打开，杰克钻出座舱来跳下飞机，他新奇地向四周观望着，看到围观的山民，便向其友好地挥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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