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华大
2000千禧年夏天,我与内子到东北、北京、上海等地玩了一个月,临返巴黎前一个星期,应华侨大学母校外事处长杨振强先生之邀,特地抽出三天时间,从上海飞厦门转去泉州,返回阔别34年的华侨大学母校。
那是八月下旬的上午,我俩从上海乘机抵达厦门,居住在厦门的同班同学古华良叶俐金伉俪和冯玉秀、戴玉明等同学,已在机场等候多时。30多年不见的同窗,虽然都由青年转进入老年,但风采依旧,没有多少变化,一眼就认出来。老同学久别重逢,其欣喜程度自然不在话下。
作者夫妻摄于华大校门
刚受台风与大雨洗礼后,高楼林立的厦门,更显得洁净、清新,像一颗明珠镶在祖国南天的海角,美不胜收,与昔日旧厦门相比,真有天壤之别。古华良同学是华大集美分校搞接待工作的,他亲自驾驶汽车载我游览市容。中午,我原来的班主班高奉箴老师与在厦门的同学在酒楼设宴为我俩洗尘,把盏言欢,共叙别后之情,倍觉温馨!
下午,我们一班同学登门拜访了高老师。高老师文革后已转到厦门大学任教多年,大家回顾往事,别有一翻滋味。
最使我感动的是远在龙岩市的同班同学张小珍,经过五个多小时的舟车疲劳,特地赶到厦门来见我。
华大陈嘉庚纪念堂全景
傍晚,古良华叶俐金伉俪请我到厦门大学附近的海边吃海鲜,他们指着眼前的两个小岛对我说,这是大担岛与小担岛!他们的话几乎把我弄傻了,难到这两个用肉眼能看得见标语的小岛,就是金门前线?记得以前我曾登上鼓浪屿山峰,想远望金门岛而看不见,当时也没有人告诉我,大担岛与小担岛就在我的脚下。目前此情此景,不期然使我想起1958年炮轰金门时,这两个小岛所承受的压力不知有多大?从而又想起今天和平共处,自由呼吸着新鲜空气的宝贵!
第二天早上,冯玉秀、戴玉明同学陪我俩坐豪华巴士去泉州。以前长达四五百公里的厦门到福州公路,是一条沙质备战公路,汽车走过就会尘土飞扬。而这“尘土飞扬”有一次也起了作用:据说1962年,蒋介石要反攻大陆,想派一支部队侵犯福建沿海,这个突而其来的确实消息,使当时守卫福建的叶飞不能及从北面调部队入闽作战,只好使用“空城计”,派一部份坦克与装甲车拖着树枝晚上在此公路上来回走动,使其尘土飞扬,汽车声整夜长鸣,敌人以为援兵赶到,不敢登陆,只好取消了侵犯计划。而今天,这条“尘土飞扬”的公路,已变成一条平坦、乌黑、毕直、宽阔的高速公路。
华大泉州校友会设宴欢迎
以前,公路两旁的山头都是寸草不生的光秃秃荒山。记得1965我在晋江梅山公社参加“四清运动”时,农民要割草烧饭,就得翻过几座大山去寻找,清晨出发,到下午三四点钟才回到家中。当地政府年年说“封山育林”,却育不出一根树来。而现在,公路两旁已是林木茂盛,郁郁葱葱,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映入眼帘,使人心旷神怡。
中午时分,我们安抵泉州,受到我班同学黄结仪、谢德宗、黄邦杰、陈英华、张玉琳等欢迎,他们马上接我们去吃印尼餐。
以前的旧泉州,只有一条长长的街,而现在已变成一座相当繁荣的都市,街头热闹,但觉得有点乱。
下午,由黄结仪带头包了小车带我们回华大。啊,以前正门的小山坡上,已建起一座美轮美奂的陈嘉庚大礼堂。这是以前梦寐以求的事,今天已成事实!在学校大门的左侧,也建了学校的办公大楼。副校长李冀闽先生在他的办公室接见我和内子,还赠送了一座用真金丝绣成的陈嘉庚纪念堂图像给我们。为了表示一点心意,我也捐了一笔为数不多的款项给母校。外事处长杨振强同学带我们去参观校容。只见我们中文楼前的树木已高出大楼很多,四周的小树木也已长大成材,把校园打扮得更美丽。陈嘉庚纪念堂也正在装修,准备下个月迎接建校四十周年大庆。
华大建校初期,只有11个系,在校学生2400人,而现在已有19个院系(部),9个博士学位点,6个一级学科硕士点,66个硕士学位点,8个工程硕士领域,9个高校教师在职攻读硕士学位点,53个本科专业,11个省部级重点学科,在校学生2.4万人,其中境外生近3000人。在校人数已增加十倍。傍晚,学校设盛宴招待我们。
晚上,我们住宿泉州华侨大厦宾馆,与旧同学陈英华、黄结仪等海阔天空地聊到深夜。
第二天中午,华大校友会泉州分会同仁在酒楼设宴欢送我们。下午,杨振强处长用校车亲自送我们回厦门。随后,高奉箴老师带来们去拜访厦门大学谢白秋书记。谢书记原是华大书记,是我的顶头上司,当年就是他亲自送我到福州军区,并亲自送我去参加援越抗美的。谢书记原是马来西亚华侨,回国参加抗日战争,属陈毅的三野部队。解放初在福州任公安局长,后受命创建华大,可说是华大建校的元勋,居功至伟。
晚上,华大校友会厦门分会设宴欢迎我们,谢书记应邀也出席了晚会,并热情洋溢地发表讲话,使场面更热烈。
在华大厦门校友会欢迎宴会上本人致谢词(侧为谢书记)
第二天早上,我坐飞机回上海,随即赶回巴黎。三天的重返华大行程,虽然短促,但母校的光辉形象已在我心中留下长久的美好印象。
陈湃 2006年11月19日补记于巴黎
华侨大学全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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