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亲戚首次聚会
巴黎 陈湃
加拿大多伦多外甥女吴琼,携其侄女亚花来欧游,前天抵巴黎。外甥刘顺和召集亲人到巴黎13区华人城某大酒楼为其洗尘,“天上雷公,地下舅公,”当然离不开请我去。因此,自新冠以来的近三年,陈家主要亲戚得以首次上琼楼一醉,弥足珍贵。
外甥女及外甥孙还送给我一盒马来西亚出品的榴莲月饼,使我今年首次尝到月饼之味。榴莲是热带果王,也是我的最爱,百食不厌。然而,生长在中国之人,却大部分对其味不敢恭维,家慈及我的大儿子(出生于广州广雅中学内)就是不吃榴莲的。提到榴莲,使我想起林凤主唱的《榴莲飘香》中之歌词:“飘来榴莲之香,芬芳到嘴边”,“榴莲在我心中香,一吃梦温暖”,“榴莲令我多思念,今天又相见。”
亚琼的母亲叫陈丽,是我大伯陈居的女儿。其父吴日是北燕的俊男,两人结合,可说是郎才女貌。丽姐大约是在上世纪1950年结婚,那时我尚小,只有十多岁。记得丽姐“三朝回门”之日,我与一班小朋友参加整蛊新郎的栏闸门,“勒索”红包行列。我还在闸门上放着一大箩谷糠,闸门一打开,那些谷糠就全部洒在新郎与伴郎的身上。这是东莞县的习俗,叫洒金,祝福新郎哥金玉满堂。有个跳皮精,还把一种有奇痒的小果粒,混在谷糠中,企图使男家宾客接触到后全身奇痒不止。有些女伴娘更私下在泡茶时,偷偷放进一些指甲,想新郎或伴郎喝后拉肚子,以报复伴郎们“勒索”新娘的红包。但新郎们也不笨,已早有准备,在冲入闸门时,都打着伞,穿上雨衣,由伴郎打头阵保卫着新郎冲进来。在应酬时,对伴娘们的招待,也不易开口吃喝,以防不测。
在新郎对女方亲戚们敬茶时,女方的才人也常趁此机会考考新郎的才学。如说:“这是新娘爸爸的大妹”,伴郎应马上提醒新郎叫大姑妈。如果有人提出“此木为柴山山出”,要新郎对,伴郎就马上教新郎以“因火成烟夕夕多”对之。总之,这个首席伴郎是要满腹经纶的。三朝回门过后,伴郎们还要每晚到新娘房中闹洞房,以报复在女家时给伴娘们的“不平等”待遇,有时一闹要一周时间之长。总之,东莞的婚嫁习俗是封建、守旧而繁琐,使人见而生畏!
我们陈家人口众多,单单堂兄堂姐也有几十人,有时应酬不到,亲的也变疏了。1960年我回国后,对丽姐的家庭情况已一无所知,特别是1970年,柬埔寨经受一场惨绝人寰的战乱,亲人们多流落到世界各地后,亲戚间的信息更少了。真想不到时隔60年后的今天,竟然能在巴黎见到日哥丽姐的后人,且在异国他乡茁壮成长,重建一番事业,可想而知,我心中是多么的欣慰呀!
最后就以这首词作为本文之结束语吧:
南歌子•柬埔寨战火
湄水滋民富,
高棉享太平,
皇宫酒肆遍歌声。
暹粒吴哥古迹、世驰名。
战火灰中灭,
华人死里生,
投奔四海建新庭。
奕叶宗枝重茂、夺殊荣。
2022年8月11日于巴黎 (112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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