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符号,是母亲受难的日子,这一天我从未放在心上,却又时时记忆犹新,因为从我记事起,父母亲就为我是那天的生日而争论不休。母亲坚持说她不会记错,自己的孩子怎么会忘记呢,而父亲更是固执己见,他说可以对天发誓,他的记忆力是最好的,肯定不会有误。我呢,后来干脆不再去问了,因为问了也没有用,父母亲无从考证这个日子的准确性,我出生的时候是村里的接生婆接的生,没有出生证明,也没有任何可以提供信息的记录,这就是我从小没有机会点燃生日蜡烛的原因
而我身份证上的生日就更不准确了,普查人口时我们都不在家,也不知是母亲
上学后常常有朋友问起我的生日,我吱吱唔唔说不清,就连最好的朋友也不知我到底是那天的,有时说母亲的,有时说父亲的。因此我自己很少有生日这个概念。后来随着同学之间友情的加深,无论谁过生日都要送小礼物,当然那个时候的礼物可没有现在这样丰富,几元钱的钢笔、日记本都是很珍贵的。主要是那种氛围让人眼羡,看着她们许愿,大家在一起热闹非凡,我的心里却是酸酸的。有些东西是自己故意要忘记的,而有一些东西则是刻意也记不住的。就如同听过天真无邪的笑声后,就忘记了凄凉的哭泣。
我知道父母亲的不易,被两个只差一岁的孩子折腾的连自己是多大都快忘记了,更不用说其他了,再加上那场史无前例的运动,生我的那天,父亲一天都在会场上发言,接受脱胎换骨的教育。回到家时,母亲已经被阵痛折磨的在土炕上立不起来了。一个大男人,要请接生婆,要准备欢迎我的心情,还要为母亲打气,想想第一次做母亲时自己的惊喜与慌乱,就能猜出来父亲当时的心情。母亲说她生我时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只到精疲力竭时我才呱呱落地。我猜我定是半夜出生的,在母亲的概念里,晚上都算是当天,而父亲却是懂历法的,应该不会记错时间,唉,这个难解的迷一生也无法解开了。
60年代出生的孩子,能够填饱肚子就算好光景。所以我从来不去怪他们记错我的生日。相反,还很庆幸自己,没有确切的生日到是省了不少麻烦。可是,随着一
因为年轻,便听不进絮絮叨叨劝诫自己的父母亲给的任何忠告,但当自己在同一个地方跌倒多次才发现年轻有时很可笑,再爬起来时,忽见镜中的一丝白发提
醒自己,青春已逝,年轻不再,四十岁永远去了。我忽然明白,自己苦苦求证的准确生日其实都没错,错的是自己一贯要求完美的心,那天出生并不要紧,重要的是父母亲爱自己的心是真的。虽然没有一次正式的庆祝过自己的生日,而过去的每一天每一刻不都是在庆祝吗?祝福自己又平安地度过了美好的一年,这就足够。心有明灯,便不会迷路,便可拒绝黑暗;心有温暖,便有亮丽的阳光照进来,心有琴弦,纵然客走茶凉了,仍有小曲缓缓响起,仍有满屋的酒香回味心头,仍有亲情的牵挂与朋友的祝福在自己心里永存。
今天是我的生日,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