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王镕便使其子王昭祚与大将张文礼将李宏规苏汉衡一并拿下,并斩首,与此同时又骈戮二人族属,收其偏将下狱,穷究反状,亲军皆栗栗自危。
值得说明的一点是,这里的张文礼就是《平山县志·纪事》中提到的王德明。
张文礼本来是幽州节度使刘仁恭的衙将,跟随刘仁恭的儿子刘守文坐镇沧州。刘守文回幽州探望父亲,张文礼乘机据城作乱。兵败后,奔镇州,被王镕收为养子,随王姓,更名德明。
张文礼本来就是个极为狡狯的人。至此,张文礼见有机可乘,于是乘机煽动亲军:“大王命令我坑杀弟兄们,从命,我实在不忍心;违令,又获罪大王,你们说这该怎么办?”亲军一听,竟感动得哭成一片,于是异口同声说:“一切听从将军指挥。”
这时候。张文礼便秘密地命令亲军一千多人,于当日夜半时分,越过王府的围墙,到了王镕居住的地方。当时,王镕正在与道士焚香受箓,军士们不费吹灰之力便斩下王镕的首级,袖之而出。与此同时,张文礼指使亲军烧毁了王镕的宫室,继而又灭了王氏之族。
据载,当时王镕的幼子昭诲才刚刚十岁,张文礼发动宫廷政变时由王镕的亲将救出,掩藏在地穴中,才躲过这一劫。后潜往湖南,削发为僧,易名崇隐。
从梁太祖朱温封王镕为赵王算起,到张文礼发动政变,王镕被杀,也就是十五年的时间。王镕的死,标志着自王廷凑开始建立的王氏割据政权的彻底灭亡。
知道“赵王墓”中的赵王就是五代时赵国的王镕,又知道王镕的家世、阅历及遭遇就够了。至于赵王墓是何时何人所建,这已经不重要了。
王镕的幼子昭祚劫后余生,并落发为僧,易名崇隐,此墓是不是昭祚所建?这是一种可能。
另外,王氏六世七公抚有此土,岂无死士?张文礼发动政变,血雨腥风,王镕的部下尚且敢于冒着杀头的危险将王镕的幼子藏于地穴。王镕失国身亡,有德于赵王的人不乏人在。所以,为赵王建墓的人,或许是王镕的死士节臣,或许是王镕的故友旧交,这恐怕又是一种可能。
不过,无论哪种可能,此墓也是草草而就,充其量也就是个衣冠冢。至于其中的原因,恐怕就不待而言了。这也无妨,如果赵王地下有知,这儿或许是他孤魂安住的一方宝地。
欧阳修说:“史者,国家之典法也。”史书记载的无非是“君臣善恶与其百事之废置”,目的无外乎“垂劝诫,示后世”。
“往事越千年。”虽然赵王王镕以及他的故事早已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可是却给后人留下了许多回味的余地。今天,我们之所以揭秘赵王墓,不在于再现当年的血雨腥风、刀光剑影,咀嚼历史留给后人的教训,或许是人们对赵王墓津津乐道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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